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小步舞
(法)莫泊桑
大灾大难不会使我悲伤,我亲眼目睹过战争,人类的残酷暴行令我们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呐喊,但绝不会令我们像看到某些让人感伤的小事那样背上起鸡皮疙瘩,有那么两三件事至今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它们像针扎似的,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又细又长的创伤,我就给您讲讲其中的一件吧。
那时我还年轻,有点多愁善感,不太喜欢喧闹。我最喜爱的享受之一,就是早上独自一人在卢森堡公园的苗圃里散步。
这是一座似乎被人遗忘的上个世纪的花园,一座像老妇人的温柔微笑一样依然美丽的花园,绿篱隔出一条条狭窄、规整的小径,显得非常幽静。在这迷人的小树林里,有一个角落完全被蜜蜂占据。他们的小窝坐落在木板上,朝着太阳大开顶针大的小门。走在小路上,随时都能看到嗡嗡叫的金黄色的蜜蜂,它们是这片和平地带真正的主人,清幽小径上真正的漫步者。
我不久就发现,经常到这里来的不止我一人,我有时也会迎面遇上一个小老头儿。
他穿一双带银扣的皮鞋、一条带遮门襟的短套裤和一件棕褐色的长礼服,戴一顶肠绒毛宽檐的怪诞的灰礼帽,想必是太古年代的古董。
他长得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他爱做鬼脸,也常常微笑。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根金镶头的华丽的手杖,这手杖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纪念意义。
这老人起初让我感到怪怪的,后来却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一个早晨,他以为周围没人,便做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来:先是几个小步跳跃,继而行了个屈膝礼,接着用他那细长的腿来了个还算利落的击脚跳,然后开始优雅的旋转,把他那木偶似的身体扭来绞去,动人而又可笑地向空中频频点头致意,他是在跳舞呀!
跳完舞,他又继续散起步来。
我注意到,他每天上午都要重复一遍这套动作。
我想和他谈一谈,于是有一天,再向他致礼以后,我开口说:
“今天天气真好啊,先生。”
他也鞠了个躬:
“是呀,先生,真是和从前的天气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已经成了朋友,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在国王路易十五时代,他曾是歌剧院的舞蹈教师。他那根漂亮的手杖就是德•克莱蒙伯爵送的一件礼物。一跟他说起舞蹈,他就絮叨个没完没了。
有一天,他很知心地跟我说:
“先生,我的妻子叫拉·卡斯特利。如果您乐意,我可以介绍您认识她,不过她要到下午才上这儿来。这个花园,就是我们的欢乐,我们的生命,过去给我们留下的只有这个了,如果没有它,我们简直就不能再活下去。我妻子和我,我们整个下午都是在这儿过的。只是我上午就来,因为我起得早。”
我一吃完上午饭就立刻回到公园,不一会儿,我就远远望见我的朋友,彬彬有礼地让一位穿黑衣服的矮小的老妇人挽着胳膊。她就是拉•卡斯特利,曾经深受那整个风流时代宠爱的伟大舞蹈家。
我们在一张石头长凳上坐下,那是五月。阵阵花香在洁净的小径上飘溢;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在我们身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亮光。拉•卡斯特利的黑色连衣裙仿佛整个儿浸润在春晖里。
“请您给我解释一下,小步舞是怎么回事,好吗?”我对老舞蹈师说。
他意外地打了个哆嗦。
“先生,它是舞蹈中的皇后,王后们的舞蹈。您懂吗?自从没了国王,也就没有了小步舞。”
他开始用夸张的文体发表起对小步舞的赞词来。可惜我一点也没听懂。
突然,他朝一直保持沉默和严肃的老伴转过身去:
“艾丽丝,让我们跳给这位看看什么是小步舞,你乐意吗?”
于是我看见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
他们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像孩子似的装腔作势,弯腰施礼,活像两个跳舞的小木偶,只是驱动这对木偶的机械,已经有点儿损害了。
我望着他们,一股难以言表的感伤激动着我的灵魂。我仿佛看到一次既可悲又可笑的幽灵现身,看到一个时代已经过时的幻影。
他们突然停了下来,面对面伫立了几秒钟,忽然出人意料地相拥着哭起来。
三天以后,我动身去外省了。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当我两年后重返巴黎的时候,那片苗圃已被铲平。没有了心爱的过去时代的花园,没有它旧时的气息和小树林的通幽曲径,他们怎样了呢?
对他们的回忆一直萦绕着我,像一道伤痕留在我的心头。
(张英伦译,有删改)
小说中的卢森堡公园苗圃在情节发展中有重要作用,这种作用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小步舞
(法)莫泊桑
大灾大难不会使我悲伤,我亲眼目睹过战争,人类的残酷暴行令我们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呐喊,但绝不会令我们像看到某些让人感伤的小事那样背上起鸡皮疙瘩,有那么两三件事至今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它们像针扎似的,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又细又长的创伤,我就给您讲讲其中的一件吧。
那时我还年轻,有点多愁善感,不太喜欢喧闹。我最喜爱的享受之一,就是早上独自一人在卢森堡公园的苗圃里散步。
这是一座似乎被人遗忘的上个世纪的花园,一座像老妇人的温柔微笑一样依然美丽的花园,绿篱隔出一条条狭窄、规整的小径,显得非常幽静。在这迷人的小树林里,有一个角落完全被蜜蜂占据。他们的小窝坐落在木板上,朝着太阳大开顶针大的小门。走在小路上,随时都能看到嗡嗡叫的金黄色的蜜蜂,它们是这片和平地带真正的主人,清幽小径上真正的漫步者。
我不久就发现,经常到这里来的不止我一人,我有时也会迎面遇上一个小老头儿。
他穿一双带银扣的皮鞋、一条带遮门襟的短套裤和一件棕褐色的长礼服,戴一顶肠绒毛宽檐的怪诞的灰礼帽,想必是太古年代的古董。
他长得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他爱做鬼脸,也常常微笑。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根金镶头的华丽的手杖,这手杖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纪念意义。
这老人起初让我感到怪怪的,后来却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一个早晨,他以为周围没人,便做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来:先是几个小步跳跃,继而行了个屈膝礼,接着用他那细长的腿来了个还算利落的击脚跳,然后开始优雅的旋转,把他那木偶似的身体扭来绞去,动人而又可笑地向空中频频点头致意,他是在跳舞呀!
跳完舞,他又继续散起步来。
我注意到,他每天上午都要重复一遍这套动作。
我想和他谈一谈,于是有一天,再向他致礼以后,我开口说:
“今天天气真好啊,先生。”
他也鞠了个躬:
“是呀,先生,真是和从前的天气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已经成了朋友,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在国王路易十五时代,他曾是歌剧院的舞蹈教师。他那根漂亮的手杖就是德•克莱蒙伯爵送的一件礼物。一跟他说起舞蹈,他就絮叨个没完没了。
有一天,他很知心地跟我说:
“先生,我的妻子叫拉·卡斯特利。如果您乐意,我可以介绍您认识她,不过她要到下午才上这儿来。这个花园,就是我们的欢乐,我们的生命,过去给我们留下的只有这个了,如果没有它,我们简直就不能再活下去。我妻子和我,我们整个下午都是在这儿过的。只是我上午就来,因为我起得早。”
我一吃完上午饭就立刻回到公园,不一会儿,我就远远望见我的朋友,彬彬有礼地让一位穿黑衣服的矮小的老妇人挽着胳膊。她就是拉•卡斯特利,曾经深受那整个风流时代宠爱的伟大舞蹈家。
我们在一张石头长凳上坐下,那是五月。阵阵花香在洁净的小径上飘溢;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在我们身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亮光。拉•卡斯特利的黑色连衣裙仿佛整个儿浸润在春晖里。
“请您给我解释一下,小步舞是怎么回事,好吗?”我对老舞蹈师说。
他意外地打了个哆嗦。
“先生,它是舞蹈中的皇后,王后们的舞蹈。您懂吗?自从没了国王,也就没有了小步舞。”
他开始用夸张的文体发表起对小步舞的赞词来。可惜我一点也没听懂。
突然,他朝一直保持沉默和严肃的老伴转过身去:
“艾丽丝,让我们跳给这位看看什么是小步舞,你乐意吗?”
于是我看见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
他们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像孩子似的装腔作势,弯腰施礼,活像两个跳舞的小木偶,只是驱动这对木偶的机械,已经有点儿损害了。
我望着他们,一股难以言表的感伤激动着我的灵魂。我仿佛看到一次既可悲又可笑的幽灵现身,看到一个时代已经过时的幻影。
他们突然停了下来,面对面伫立了几秒钟,忽然出人意料地相拥着哭起来。
三天以后,我动身去外省了。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当我两年后重返巴黎的时候,那片苗圃已被铲平。没有了心爱的过去时代的花园,没有它旧时的气息和小树林的通幽曲径,他们怎样了呢?
对他们的回忆一直萦绕着我,像一道伤痕留在我的心头。
(张英伦译,有删改)
请以老舞蹈师形象为例,谈谈小说塑造人物形象时运用了哪些表现手法。
请简要概述《高老头》中高老头的人物形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美女
[俄]契诃夫
记得还是在做中学五年级或六年级学生的时候,我和爷爷到顿河区罗斯托夫去。那是八月里的一天,天气闷热,令人烦闷不堪。由于热、干燥,以及尘雾吹到我们身上的热风,眼睛困得睁不开,嘴巴发干;不想看,不想说,不想思索,当那睡意蒙眬的车夫乌克兰人卡尔波扬鞭打马,鞭子甩到我的制帽上的时候,我既不抗议,也不出声,只是从半睡中清醒过来,无精打采地瞥一眼远处透过烟尘能看到的村庄。我们停下来在亚美尼亚的一个大村庄巴赫契——萨拉赫爷爷熟识的亚美尼亚人家里喂马。
在这个亚美尼亚人的房间里,没有漆过油漆的木墙,家具,红褐色的地板,都散发出一股被太阳晒过的干木料的气味。无论你往哪儿看,到处是苍蝇、苍蝇、苍蝇……爷爷和亚美尼亚人正在谈论放牧啦,牧场啦,羊群啦……听着他们俩嘟嘟囔囔的谈话声,我开始对草原、太阳、苍蝇等等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亚美尼亚人不紧不慢地走进门厅,喊叫道:“玛霞!过来斟茶!你到哪儿去啦?玛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走进屋手,穿一身普通的花布连衣裙,戴着白头巾。她洗碗、斟茶的时候,背对着我站着,我只看见她腰身纤细,光着脚丫,裸露的小后脚跟被下垂的长裤脚盖住了。
主人请我过去喝茶。我坐到桌旁,姑娘给我斟了一杯茶,我看见她的脸,忽然感到,仿佛有一阵清风掠过我的心灵,把一天来的种种苦闷和灰尘通通吹散了。我看见了一张在光天化日下或梦里神游时从未见过的俏丽无比而神韵非常的脸。正如理解闪电一样,我一下子便意识到了:我面前站着个美女。
我敢起誓,玛莎,或照她父亲的叫法,玛莎,是真正的美女,但我不能证明这一点。往往有这种情况,大家都看晚霞,人人都说晚霞真美,但究竟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出。
并非只我一个人发现那亚美尼亚姑娘美。我爷爷是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为人古板,对女性和自然美一向漠不关心,而现在却温存地看着玛霞足有一分钟,随即问道:“这是你的女儿吗,阿维特·那扎雷奇?”
“女儿!这是我女儿……”主人回答说。
“多好看的闺女呀!”爷爷称赞说。
亚美尼亚姑娘的这种美,艺术家或许会称作古典的或端庄的吧。也正是通过对这样的美的观察,上帝晓得是怎么回事,才会使人深信:您见到的容貌是端正的,头发、眼睛、鼻子、嘴、脖子、胸脯以及青春肌体的每一个动作,都交织上一起,融会成一个完整的、和谐的旋律,在这旋律中大自然的音韵不差一个音符;您完全觉得,一个理想的美女就应该有玛莎那样笔直而略微凸起的鼻子,那样大大的黑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那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目光;她那黑黑的卷发和眉毛,就像翠绿的芦苇依恋静静的小溪,飘拂在温柔而白嫩的额头和面颊上。您看着她,不由自主地便会产生一种愿望,即跟玛霞说点什么,说点极愉快、真诚、美丽得跟她本人一样美丽的话。
对这种美,我的感受却很怪。玛莎在我心中激起的不是欲望,不是欣喜,不是快乐,而是一种愉快却痛苦的忧伤。这忧伤飘忽不定,朦朦胧胧,像一场梦。不知什么缘故,我为我自己,为我爷爷,为那亚美尼亚人感到惋惜,我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我们几个人都失去了对生活来说很重要、很必要的东西。爷爷也忧愁起来。他已不再谈起牧场和羊群,而是默默不语,若有所思地望着玛莎。
喝完茶,爷爷躺下午睡了,我走出屋子,坐在台阶上。我坐的台阶被晒得滚烫;太阳把我的头、胸、背晒得火辣辣的,可我并不以为怎样,我只觉得我身后的门厅里和房间里有一双赤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窸窣的声音。收拾完茶具,玛莎跑下台阶,我身边像有一股轻风吹过,然后她又像鸟儿一样跑进了一间被熏黑的小房里(大概是厨房),从那里飘出了烤羊肉的香味和亚美尼亚人的说话声。她在黑暗的门道里消失了,不大工夫玛霞在门口露面了,厨房的热气弄得她满脸通红,她肩膀上扛着一大块黑面包;而包很重,她便优美地拱起腰身,穿过院子跑到打谷场,跳过篱笆,钻进残麦秸金色的云雾,在大车后边不见了。
她及其美丽的身影越是经常在我眼前闪现,我便越感到忧伤。我为自己、为她、为乌克兰人感到遗憾,她每次穿过麦秸的云雾向大车跑去的时候,乌克兰人总要满怀惆怅地目送她。或许这是我对美丽的嫉妒吧,或许我为这女孩不属于我,也永远不属于我,我对于她是个陌生者而感到遗憾吧,或许我隐约感觉到她的罕见的美是偶然现象,毫无用处,就像大地上的一切没有永恒一样,或许我的忧伤是人在观察真正的美的时候所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感觉吧,只有上帝才知道!
两三个钟头之后,我们坐上大车,走出院子。我们坐在车上,都一声不响。仿佛在互相怄气似的。远远地可以看到罗斯托夫和那希切万了,一直默默不语的卡尔波突然回头看了看,说道:“亚美尼亚人的那个女孩真讨人喜欢!”他朝着马背抽了一鞭子。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情节复杂,波澜起伏,多角度塑造了一个有着姣好容颜、美妙身材、优雅气质的美女形象,从而巧妙地紧扣题目。
B.小说开头两段的环境描写为故事人物提供了活动背景,交代了玛莎所处环境,从而有利于小说主旨的彰显。
C.小说运用夹叙夹议的手法来行文,通过“叙”展现了完整的故事情节,通过“议”升华了文章的主旨,有画龙点睛之效。
D.“我”是贯穿小说的线索式人物,“我”的存在既增加了文章的真实性,又使叙事脉络清晰、行文流畅。
2.小说善于通过他人的表现来塑造玛莎的“美”,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悲美”是美学的主要范畴之一,如《边城》《孔雀东南飞》《雪国》等都透露出一种“悲美”,其实本文也体现了这一美学思想,请结合文本对此加以赏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小丑的眼泪
(奥地利)约·马·齐默尔
圣诞夜的前一天上演的马戏开演了。这对孩子们来说是最引人入胜的。他们满心喜悦地坐在巨大的帐篷里。当黑色的矮马跳舞时,他们欣喜若狂;当雄狮怒吼时,他们毛骨悚然;当穿着白色紧身衣的漂亮女郎在半空中荡秋千时,他们惊恐得大叫。
啊,小丑出场了!
他刚在跑马道上跌跌绊绊地出现,孩子们就欢快地扯开他们的嗓门尖叫起来。孩子们大笑着,帐篷在他们的笑声中颤抖。他们笑得那么厉害,以至眼泪蒙住了视线。这个小丑可真了不起!他的滑稽表演是那样扣人心弦。
这个小丑根本不说话。他用不着说话就妙趣横生。他在孩子们面前表演他们想看的哑剧。他一会儿装小猪,一会儿装鳄鱼,一会儿装跳舞的熊。装兔子的时候,他简直滑稽透了。
突然,这个年迈的小丑紧张起来。他发现一个头上扎着红蝴蝶结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坐在跑马道的第一排。她是一个长着聪明俊秀的面庞的漂亮姑娘。坐在她身旁的父亲在笑,母亲也在笑,只有这个扎着红蝴蝶结的小姑娘不笑。只有她一人不笑。
于是他又专为这个坐在第一排的小姑娘卖力地表演起来。
年迈的小丑从来没有表演得如此精彩。
然而,无济于事。那姑娘仍然毫无笑意。她瞪着滚圆而呆滞的眼睛看着小丑,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年迈的小丑突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悲戚和束手无策的恐惧。他真想中断表演。他觉得,如果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小姑娘还是那样瞪着他,他就无法再继续表演了。
于是他走到小姑娘面前,有礼貌地问:“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小姑娘友好地回答:“不,我很喜欢。”
“那么,”小丑问,“你为什么不笑呢?”
“请您原谅,”她回答,“因为我看不见你。我是瞎子。”
当时,整个帐篷里就像死一般的寂静。
母亲解释道:“爱丽卡从来没有看过马戏!我们给她讲了不少关于马戏表演的情况。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要来。她想知道马戏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丑郑重地问:“爱丽卡,你现在知道马戏是怎么回事了吗?”
“是的,”爱丽卡高兴地回答,“我当然已经都知道了。爸爸和妈妈给我解释了这里的一切。我听到了狮子的怒吼和小马的嘶鸣。只有一件事还不清楚。”
“为什么大家对你发笑?”
“那么好吧。如果你的父母方便的话,明天下午我到你家里去。”
“到我家里?”爱丽卡激动地问。
“是的。我将表演给你看,同意吗?”
当夜大雪纷飞,第二天仍然下个不停。他准时到达。她握着他的手,激动地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真太好了。您真的来了!”
“当然,我答应过的。”小丑说。他牵着爱丽卡的手,把爱丽卡安顿在圣诞树前的沙发上,自己在她的面前跪下。“那好,我们开始吧!”小丑说,“但是请不要让手离开我。你要不停地摸着我,这样你才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于是年迈的小丑开始表演。他把在马戏团表演的全套节目从头做起。
“现在小熊开始跳舞。”当他模仿熊跳舞时,爱丽卡细嫩的小手抚摩着他,但是她的面容仍然呆滞不变。
虽然这是他毕生最困难的表演,但是小丑一点也不畏缩。他又开始学鳄鱼,然后学小猪。渐渐地,爱丽卡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到了肩上,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巴也张开了。
仿佛爱丽卡用她的小手看到了其他孩子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她在小丑装小猪的时候哧哧地笑起来,笑得短促而轻柔。
年迈的小丑更有信心地表演起来。爱丽卡开始欢笑了。
“现在是兔子。”小丑说,同时开始表演他的拿手好戏。爱丽卡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响。她高兴得喘不过气来。
“再来一遍,”她兴奋地喊,“请再来一遍!”
她的父母面面相觑,爱丽卡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她笑得气喘吁吁。她高喊:“妈妈!爸爸!现在我知道小丑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圣诞节啊!”
她细小的手指仍在跪在她面前的老人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爱丽卡吃了一惊。她发现这个伟大的小丑哭了!
(有删减)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圣诞夜前一天上演的马戏对孩子们来说是非常受欢迎的节目,而在整个马戏节目中,小丑的表演是最受欢迎和最受期待的。
B.小丑一会儿装小猪,一会儿装鳄鱼,一会儿装跳舞的熊,一会儿又装兔子,他的表演不需要语言,他滑稽的模仿就足以让孩子们欢笑。
C.小姑娘虽然坐在第一排,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表演,所以与听到矮马和雄狮的表演时不同,在小丑表演时没有发出笑声。
D.小丑了解了小姑娘的困惑后,就决定到她家里专门为她表演,因为他很想让小姑娘知道大家为什么对他的表演发笑。
E.小说通过一个滑稽演员和一个失明小姑娘的故事,以小见大,表现了善良美好的人性,表达了作者对无私的爱的赞美。
2.小说前半部分着力突出孩子们看到小丑表演时的喜悦和兴奋,作者这样安排有什么用意?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中的“小丑”这一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4.结尾“小丑的哭”这一情节对小说的艺术表现有什么作用?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哀伤
(俄)契诃夫
(1)旋匠格里戈里正赶着一辆雪橇把他生病的老伴送到医院去。道路糟透了,迎面刮着刺骨的寒风,到处是密密层层飞旋着的大雪。每当强劲的寒风袭来,都弄得他看不见眼前的车轭。瘦弱的老马吃劲地拖着雪橇。旋匠常常不安地从赶车人的座位上跳起,不时挥鞭抽打马背。
(2)“你呀,玛特廖娜,别哭了……驾!”旋匠抽着拉车的瘦马,也没有看他老伴一眼,继续小声地自言自语:“只求上帝保佑,别迷路才好。瞧这暴风雪!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
(3)旋匠就这样没完没了地嘟哝着,只求能稍稍减轻一下他那沉重的心情。
(4)“你呀,玛特廖娜,那个……”他又小声嘟哝,“要是医生巴维尔·伊凡内奇问起我打不打你,你就说:‘从来没打过!’往后我再也不打你了。我心疼你哩。我现在急着送你去看病……瞧这风雪,好大呀!上帝啊,求你保佑我们别迷路……”
(5)他感到奇怪,老太婆脸上的雪怎么老也不化。奇怪,那张脸不知怎么显得特别瘦削,灰白里透着蜡黄,面容严厉而刻板。
(6)旋匠放下缰绳,犹豫起来。他不敢回头看一眼老太婆:他害怕!问她什么,她不答应,同样叫人害怕。最后,为了探个明白,他没有回头,只是去摸她的手。手冰冷,拉起后像鞭子一样落下去。“这么说她死了……”旋匠哭了。他不只可怜老太婆,更感到懊丧。
(7)他想:这世上的事变得真快!他的哀伤刚开了个头,怎么立即有了结尾。他还没来得及跟老太婆好好过日子,对她表表心意,疼爱她,怎么她已经死了。他跟她共同生活了四十年,但这四十年像在雾里一般过去了。酗酒,打架,受穷,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而且,像故意气他似的,正当他要疼爱老太婆,觉得离了她就没法生活,他实在对不起她的时候,老太婆却死了。
(8)“是啊,她还常常去讨饭!”他回想往事,“是我打发她去向人家讨面包的,麻烦事!再活上十年就好了,要不然,恐怕她以为我当真是那种人:圣母娘娘,我这是往什么鬼地方赶呀?现在不用去看病了,现在该下葬了。往回走!”
(9)旋匠掉转马头,使劲抽他的马。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走了,现在,连车轭都看不见了。雪橇有时撞到小树上,黑糊糊的东西擦伤他的手,在眼前闪过,视野之内又变得白茫茫一片,风雪飞旋。“再从头活一次就好了……”旋匠想道。
(10)他回想起,四十年前玛特廖娜是个年轻、漂亮、快活的姑娘,富裕人家出身。父母把女儿嫁给他,图他有好手艺。本来完全可以过上好日子,但不幸的是,婚礼后他烂醉如泥,一头倒在暖炕上,从此就迷迷糊糊,好像直到这一刻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11)四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12)密密层层的大雪渐渐变得灰暗了。黄昏已经来临。
(13)“我这是往哪儿赶呀?”旋匠突然惊醒,“该把她埋了,我却去医院,……像变傻了!”
(14)旋匠又掉转雪橇,又抽起马来。老马鼓足全身的劲,喷着鼻子,开始小跑起来旋匠接二连三地抽它的背……身后响起撞击声,他虽然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死去的老太婆的头在撞着雪橇。天色变得越来越黑,风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刺骨……
(15)“再从头活一次就好了……”旋匠想道,“我要添置一套新工具,接受定货……把钱都交给老太婆……是的!”
(16)他无意中把缰绳弄丢了。他想把缰绳捡起来,却怎么也不行,他的手动不了了。旋匠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17)他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躺在一间四壁油漆过的大房间里。“请来参加老太婆的安魂祭,乡亲们!”他说,“还要告诉东家一声……”“唉,算了,算了!你躺着吧!”有人打断他。“天哪,是巴维尔!”旋匠看着身边的医生吃惊地说,“老爷哪!”
(18)他想跳下床,扑通一声给医生跪下,但感到手脚都不听他的使唤。
(19)“老爷!我的腿在哪儿?胳膊呢?”
(20)“你跟胳膊和腿告别吧……都冻坏了!唉,唉!”
(21)“伤心呀,老爷,我伤心呀!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我!要再活上那么五六年就好了……”
(22)“为什么?”
(23)“马是借来的,得还人家……要给老太婆下葬……这世上的事怎么变得那么快!老爷!卡累利阿榨木烟盒还没有做得,槌球还没有做得……”
(24)医生一挥手,从病房里走了出去。这个旋匠——算是完了。
(注)旋匠:对手工艺人的称呼。
1.下列对这篇小说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哀伤》通过格里戈里的遭遇,形象地体现了社会底层民众的穷困与孤苦,作者直接表明了自己爱憎分明的情感态度。
B.小说主人公格里戈里的语言朴素自然、平易直白、不事雕饰,符合小人物的身份和口吻,也反映出人物的遭遇。
C.小说开头的环境描写,“道路糟透了,迎面刮着刺骨的寒风,到处是密密层层飞旋着的大雪”为小说定下了苍凉阴冷、悲怆哀伤的基调。
D.“再从头活一次就好了……”的省略句反复出现,表意无尽。写出了主人公对妻子的深深歉疚和无限哀痛之情。
2.这篇小说以“哀伤”为题,寓意深刻。请结合全文探究“哀伤”的含义。
3.作品是怎样叙述“旋匠”的故事的?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乞力马扎罗山的雪
(美)海明威
乞力马扎罗山,常年积雪,在它的西高峰旁,发现了一具风干冻僵的豹子骨架。这头豹子到峰顶寻找什么?没人知道。
午后,一棵金合欢树宽大的树荫里,挂着一张帆布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他望向刺眼的平原,三只秃鹫令人厌恶地蹲在那里。
“或许飞机到我死都不会来。”
“我不明白你的腿怎么会这样。”女人说。
“腿刚擦破的时候,我忘了在伤口,上涂碘酒。到后来情况严重了,可能是因为碳酸溶液麻痹了微血管,生成坏疽。”他看着她说,“我累了。”
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喀拉卡奇的一个火车站。他背着包站在那里,看着辛普朗东方快车的头灯刺破夜色。那场撤退之后,他正要离开色雷斯。这是他留着以后去写的一个场景。
在施伦茨,圣诞节那天,你从酒馆里望出去,白雪明晃晃的,在那儿,他们那次伟大的滑雪,从山上一下子滑下来,风驰电掣一般,他一直记着这情形。
那一年,在高尔塔尔,圣诞节的大雪也整整下了一周。他们住在伐木人的屋子里,一个逃兵,站在雪地里,双腿淌着血。他们给逃兵穿上羊毛袜子,把追上来的宪兵截住闲聊,一直等大雪盖住逃兵的脚印。
但是,关于这些事,他从没写过一行字,也没有写过那个冷冽的圣诞节,巴克尔飞过防线,在奥地利军官四处逃散之际,用机枪向他们扫射。
夕阳西下,一片阴影横跨平原,那几只大鸟不在地上等了,它们都沉甸甸地栖息在一棵树上。
“夫人打猎去了,”男仆说,“先生想要什么?”
他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早已完蛋了——但这不是她的过错。在内心,你说过,你要写写那些人,写写这个国家,由一个明白自己笔下写的是什么的人来写这个国家。但是他却每天不写一个字,他将自己的才能弃之不用,出卖自己和自己的信仰,嗜酒成性,好吃懒做,贪恋安逸舒适,成了他所鄙视的那种人。
他听到山那边传来一声枪响。
非洲,这是他度过生命中最美好时光的地方,所以,他现在来到这里,想一切从头再来。他原想,这样可以重新训练他的写作能力,可以将心灵上的脂肪消除掉。现在他看到她走过来,穿过那片空地朝营地走来。
“我打了一只野公羊,可以为你煮一锅美味的肉汤了,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那可太好了!你知道,我觉得你或许会好的。我走的时候你正熟睡呢。飞机明天就来。”
夜幕已降临,仆人们在生火,火光映出的影子在帐篷上跳跃。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空虚。
“我想写东西。”他望着她那动人的微笑,“你会听写吗?”
战后,我们在德国黑森林租了一条小溪钓鳟鱼,小溪边长着一溜桦树,小溪清澈而湍急,在桦树根边冲出了一个个小潭。
但巴黎那个护墙广场,你无法口授了。那里,卖花人在大街上给他们的花染色,颜料洒满路面;老头儿和女人们总是用甜酒和劣质白兰地将自己灌醉;小孩子们在寒风中鼻涕直流;饭馆里充斥着汗臭、贫穷和醉酒的气味。那时,哈里与街坊邻居很熟,他们是巴黎公社社员的后裔,就在这样的贫困中,就在这个地方,他开始了写作生涯。
“不再喝点儿肉汤吗?”女人问他。
“我想喝威士忌苏打。”
他从未写过巴黎。从未写过他喜爱的那个巴黎。可是他从来没有写过的其他东西呢?他记得,也是很久以前的那天晚上,投弹官威廉逊钻过铁丝网爬回阵地的时候,被一个德国兵扔来的手榴弹击中。威廉逊厉声尖叫,乞求大家把他打死。“打死我, 哈里!看在上帝的分上,打死我!”
他感到死神又一次降临了,他可以闻到它的鼻息,它趴在他的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可是当仆人抬起帆布床的时候,他胸口的重压突然消失了。
现在已是清晨,他听见了飞机声。两个男仆跑出来用汽油点起了火,平地的两端冒起了两股浓烟。飞机绕了两圈,平稳着陆。迎面朝他走来的是老康普顿。
“我们得马上把你抬进飞机,”他说,“不过我想我恐怕要在阿鲁沙停一下加点油。我们最好马上出发。”
他们飞过了第一批山丘,大羚羊正往山上跑去。他们飞过森林,穿越一座座尖峰和深谷。
飞机并不朝阿鲁沙方向飞,而是转向左方。很明显,他揣想他们的燃料是够用的。往下,他看到了一片曙光下粉红色的云翻滚着掠过大地,极目远眺,他看到,好像整个宇宙那样宽广无垠,在阳光中显得那么高大宏伟,而且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那就是乞力马扎罗山的山巅。他明白,那儿就是他现在要飞去的地方。
女人听到深夜里的鬣狗发出一种奇怪的哭声,她拿起手电,照照另一张帆布床。她看到他的那条腿耷拉在帆布床边上。
“哈里,”她提高了嗓子,“哈里! 哈里!”
没有回答,她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有删改)
注:乞力马扎罗山,非洲最高的山。常年积雪,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它的西高峰被称为上帝之殿。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中的哈里想要改变过去那种贪恋安逸舒适的生活态度,重新训练自己的写作能力,消除掉“心灵上的脂肪”,因此与妻子来到非洲生活。
B.小说第三人称突转为第二人称的叙述视角变化,缩短了叙述者、读者与人物的距离,便于人物抒发内心情感,也让读者身临其境。
C.小说通过哈里在半昏半醒间的浮想增加了人物的现实之外的存在感,借助意识流手法的运用在现实和死亡之间架起了桥梁。
D.小说中哈里在弥留之际被抬上了飞机,但是伴随着死亡的来临,哈里最终失去了成为一个伟大作家的机会,这一情节具有浓重的悲剧色彩。
2.小说采用明暗两条线索行文,请结合文本分析其妙处。
3.海明威的作品充满对生命与死亡的隐喻。请结合文本,从“乞力马扎罗山”“雪”“豹子”“秃鹫”中选择三个形象,谈谈对海明威作品这一特点的理解。
阅读《装在套子里的人》选段,完成下面小题。
“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忠告您,密哈益·沙维奇。您是青年人,您前途远大,您的举动得十分十分小心才成;您却这么马马虎虎,唉,这么马马虎虎!您穿着绣花衬衫出门,人家经常看见您在大街上拿着书走来走去;现在呢,又骑什么自行车。校长会听说您和您姐姐骑自行车的,然后,这事又会传到督学的耳朵里……这还会有好下场吗?”
“讲到我姐姐和我骑自行车,这可不干别人的事。”柯瓦连科涨红了脸说,“谁要来管我的私事,就叫他滚!”
别里科夫脸色苍白,站起来。
“您用这种口吻跟我讲话,那我不能再讲下去了。”他说,“我请求您在我面前谈到上司的时候不要这样说话;您对上司应当尊敬才对。”
“难道我对上司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柯瓦连科问,生气地瞧着他。“请您躲开我。我是正大光明的人,不愿意跟您这样的先生讲话。我不喜欢那些背地里进谗言的人。”
别里科夫心慌意乱,匆匆忙忙地穿大衣,脸上带着恐怖的神情。这还是他生平第一回听到别人对他说这么不客气的话。
“随您怎么说,都由您好了。”他一面走出门道,到楼梯口去,一面说,“只是我得跟您预先声明一下:说不定有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了,为了避免我们的谈话被人家误解以致闹出什么乱子起见,我得把我们的谈话内容报告校长——把大意说明一下。我不能不这样做。”
“报告他?去,尽管报告去吧!”
柯瓦连科在他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使劲一推,别里科夫就连同他的雨鞋一齐乒乒乓乓地滚下楼去。楼梯又高又陡,不过他滚到楼下却安然无恙,站起来。摸摸鼻子,看了看他的眼镜碎了没有。可是,他滚下楼的时候,偏巧华连卡回来了,带着两女士。她们站在楼下,怔住了。这在别里科夫却比任何事情都可怕。我相信他情愿摔断脖子和两条腿,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是啊,这样一来,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还会传到校长耳朵里去,还会传到督学耳朵里去。哎呀,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说不定又会有一张漫画,到头来弄得他奉命退休吧。……
等到他站起来,华连卡才认出是他。她瞧着他那滑稽的脸相,他那揉皱的大衣,他那雨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他是一不小心摔下来的,就忍不住纵声大笑,笑声在整个房子里响着:
“哈哈哈!”
这响亮而清脆的“哈哈哈”就此结束了一切事情:结束了预想中的婚事,结束了别里科夫的人间生活。
1.下列对选文中画线语句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A.马马虎虎:在别里科夫看来,柯瓦连科行为举止不够小心,会闹出乱子。
B.涨红了脸:别里科夫反对骑自行车,柯瓦连科为姐姐要嫁这样的人害臊。
C.恐怖:柯瓦连科的前途会因其对上司不敬而受影响,别里科夫为此害怕。
D.可怕:别里科夫怕华连卡看到自己的丑态后不愿意嫁给自己,因此紧张。
2.有评论者认为,别里科夫是一个既可恶又可怜的人。请联系选文中的相关内容谈谈你对其“可恶”与“可怜”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礼物
(英)梅亚·格林
阿诺德走进病房,却突然收住了脚步。他看见了伯吉斯先生,左边第六床便是。他还发现伯吉斯先生病床旁边站着一个人。糟糕!阿诺德心里咯噔了一下,史迪成可能会发现他的。他是无意中听到史迪成可能要去医院探望伯吉斯先生。得知这一消息后,阿诺德马上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于是,他赶紧喝了一杯茶,便匆匆地朝医院奔去。然而,史迪威还是先到了一步。
阿诺德买了一些葡萄!可是,他看见床边的储柜上竟也放着一大串葡萄,好像是那种无核的小葡萄,属于价钱较贵的那种。肯定是该死的史迪威送的!他觉得还是将自己的那串葡萄扔了为好,但又觉得扔了实在可惜。留下自己吃算了,他心想。此时,他的面孔就像那串葡萄一样看起来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他将那葡萄随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只要史迪威在那里,他就不好进去了,可病房外面又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想来想去,阿诺德只得又退到了楼下,在接待处茫然无措地转来转去。
究竟该给伯吉斯先生送点什么礼物呢?买束鲜花?那太丢人现眼了!买本书怎么样?正好那边有一个书摊。阿诺德走过去随手捡起一本平装书,一看价格,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将近6英镑!上次买的那本书才花了他2.5先令。
阿诺德走进自助餐厅要了一杯茶。餐厅已经坐满了人,他只得与别人共用一张餐桌。坐在餐桌的东面,外面的人看不到他,而他却正好可以盯到那边的楼梯口。
在他的旁边,一位穿红色外套、身材高大的女人正和一个朋友交谈着。她的手提包散开着,就放在她身边的座位上。里面的东西阿诺德看得一清二楚,在一堆日常用品中间夹着一个小瓶子。一个小瓶子装的威士忌酒!
这下他心里总算有了主意!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伯吉斯先生平时就喜欢喝上一杯。史迪威也应该考虑到这一点,但现在即使想到也为时已晚了。医院是不会卖酒的,即使他想跑出去买,恐怕在这座医院周围方圆几英里的范围内也找不到一家卖酒的商店。
一想到生活中的不公,阿诺德的心情不由得郁闷起来。自己在那岗位上干了四十五年,如今突然来了这个史迪威,用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一时的热情拍老板的马屁。阿诺德压根儿就不相信热情。现在,他们要讨论什么重组问题。阿诺德心里明白,这所谓的重组无非就是要将一些人重组掉,他们竟然还美其名曰“提前退休”。哼!如果经济上负担得起,提前退休也就罢了,而阿诺德是负担不起的。到了这种年龄,他还能去哪里找到工作呢?
阿诺德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瓶子。史迪威怎么在病房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想必他也找不到那么多话要说吧,老伯吉斯先生在精神状况最好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言语的。“身体还好吗?”“这里的饮食怎么样?”“工作情况怎么样?”三言两语问候一下不就得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当然,史迪成与众不同,他可以谈上几个小时还觉得言犹未尽。阿诺德真希望史迪威把伯吉斯先生烦得要死。
红衣女人还坐在那儿跟朋友交谈着。她在详详细细地讲述着自己的家族病史。
史迪成终于出来了!他走下了楼梯。阿诺德站起身来,故意将那女人的手提包碰到了地上。
“噢,请原谅,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让我来捡吧。”
阿诺德弯下腰检起了滚落到地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面带微笑地将手提包交还给它的女主人,然后,快步跑向楼梯口。
把它搞到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阿诺德暗自庆幸。不过,他的心头也掠过一丝负罪感。可他转念又想,这完全是那女人自己的过错。谁让她将自己的手提包那样敞开着,让那诱人的东西暴露在人们的眼皮底下?完全是自讨苦吃嘛!总而言之,所有这一切都可以成为一个充分的理由。
阿诺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伯吉斯先生接到自己礼物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神情。
他想,肯定会比史迪威的要好。你看他,就提了那么一串灰不溜秋的葡萄!
想到这儿,阿诺德充满信心、充满期待地走进了病房。
大约过了几分钟,红衣女人坐在楼下化验室的一个小隔间里。她在手提包里不停地翻着,脸上流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
“非常抱歉,”她说道,“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自己是带上了的。”
“别着急。”护士安慰道,“你可以去再接一份。记住,要采用中段尿样。厕所就在那边。”
1.结合作品简要分析主人公阿诺德的形象特点。
2.小说中间部分插入关于“岗位重组”的情节,有什么作用?
3.赏析小说的结尾。
4.小说中的“礼物”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橘子
(日本)芥川龙之介
(1)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由横须贺发车的上行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朝窗外一看,今天和往常不同,昏暗的站台上,不见一个送行的人,只有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狗,不时地嗷嗷哀叫几声。这片景色同我当时的心境怪吻合的。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我一动不动地双手揣在大衣兜里,根本打不起精神把晚报掏出来看看。
(2)不久,发车的笛声响了。我略觉舒展,将头靠在后面的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子还未移动,却听见检票口那边传来一阵低齿木屐的吧嗒吧嗒声;霎时,随着列车员的谩骂,我坐的二等车厢的门咯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同时,火车使劲颠簸了一下,并缓缓地开动了。站台的廊柱一根根地从眼前掠过,送水车仿佛被遗忘在那里似的,戴红帽子的搬运夫正向车厢里给他小费的什么人致谢——这一切都在往车窗上刮来的煤烟之中依依不舍地向后倒去。我好容易松了口气,点上烟卷,这才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姑娘的脸。
(3)那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没有油性的头发挽成银杏髻,红得刺目的双颊上横着一道道皲裂的痕迹。一条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一直耷拉到放着一个大包袱的膝头上,捧着包袱的满是冻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我不喜欢姑娘那张俗气的脸相,那身邋遢的服装也使我不快。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竟蠢到连二等车和三等车都分不清楚。因此,点上烟卷之后,也是有意要忘掉姑娘这个人,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这时,从窗外射到晚报上的光线突然由电灯光代替了,印刷质量不高的几栏铅字格外明显地映入眼帘。不用说,火车现在已经驶进横须贺线上很多隧道中的第一个隧道。
(4)在灯光映照下,我溜了一眼晚报,上面刊登的净是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媾和问题啦,新婚夫妇啦,渎职事件啦,讣闻等等,都解不了闷儿——进入隧道的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火车在倒着开似的,同时,近乎机械地浏览着这一条条索然无味的消息。然而,这期间,我不得不始终意识到那姑娘正端坐在我面前,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正在隧道里穿行着的火车,以及这个乡下姑娘,还有这份满是平凡消息的晚报——这不是象征又是什么呢?不是这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的象征,又是什么呢?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5)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对面的座位挪到我身边来了,并且一个劲儿地想打开车窗。但笨重的玻璃窗好像不大好打开。她那皲裂的腮帮子就更红了,一阵阵吸鼻涕的声音,随着微微的喘息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际。这当然足以引起我几分同情。暮色苍茫之中,只有两旁山脊上的枯草清晰可辨,此刻直逼到窗前,可见火车就要开到隧道口了。我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特地要把关着的车窗打开。不,我只能认为,她这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因此,我依然怀着悻悻的情绪,但愿她永远也打不开,冷眼望着姑娘用那双生着冻疮的手拼命要打开玻璃窗的情景。不久,火车发出凄厉的声响冲进隧道;与此同时,姑娘想要打开的那扇窗终于吧嗒一声落了下来。一股浓黑的空气,好像把煤烟融化了似的,忽然间变成令人窒息的烟屑,从方形的窗洞滚滚地涌进车厢。我简直来不及用手绢蒙住脸,本来就在闹嗓子,这时喷了一脸的烟,咳嗽得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姑娘却对我毫不介意,把头伸到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一任划破黑暗刮来的风吹拂她那挽着银杏发髻的鬓发。她的形影浮现在煤烟和灯光当中。这时窗外眼看着亮起来了,泥土、枯草和水的气味凉飕飕地扑了进来,我这才好容易止了咳,要不是这样,我准会没头没脑地把这姑娘骂上一通,让她把窗户照旧关好的。
(6)但是,这当儿火车已经安然钻出隧道,正在经过夹在满是枯草的山岭当中那疲惫的镇郊的道岔。道岔附近,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顶鳞次栉比。大概是扳道夫在打信号吧,一面颜色暗淡的白旗孤零零地在薄暮中懒洋洋地摇曳着。火车刚刚驶出隧道,这当儿,我看见了在那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边,三个红脸蛋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矮,仿佛是给阴沉的天空压的。穿的衣服,颜色跟镇郊那片景物一样凄惨。他们抬头望着火车经过,一齐举起手,扯起小小的喉咙拼命尖声喊着,听不懂喊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桔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登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桔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7)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三个孩子,以及朝他们头上丢下来的桔子那鲜艳的颜色——这一切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但是这情景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昂然仰起头,像看另一个人似地定睛望着那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已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淡绿色的毛线围巾仍旧裹着她那满是皲裂的双颊,捧着大包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三等车票。
(8)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中“(姑娘)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一句表达了“我”的看法,认为姑娘是现实社会的具体化,是卑俗现实的化身。
B.文中三次写到姑娘皲裂的双颊,意在突显姑娘的家境贫寒和生活的艰难,渲染烘托“我”的忧郁和厌烦情绪,也是我产生忧郁和厌烦情绪的原因之一。
C.小说中的橘子是亲情和爱意的象征,它烛照着灰暗的生活,使人们在沉重的生活重压之下看到希望之光。
D.小说开头部分的场景描写,具有灰暗的色调,渲染了冷漠的情绪,不仅为后文姑娘抛橘子的细节作了充分的铺垫,也揭示了“我”的性格。
2.情感不仅是小说的感性要素,而且可能具备结构的功能。如果说文中“我”的感情是一条隐藏的线索的话,请你分析“我”感情变化的脉络。
3.对比是文章重要的表现手法之一。小说中运用了哪几组对比?试作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
我很年轻时就认识他了,因为他承做我父亲的靴子。他和他哥哥合开一家店,店房有两间打通的铺面,开设在一条横街上——这条街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那时,它却是坐落在伦敦西区的一条新式街道。
那座店房有某种朴素安静的特色,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我还记得,要想说明橱窗里那些靴子为什么老不更换,我总觉得很为难,因为他只承做定货,并不出售现成靴子;要说那些都是他做得不合脚而被退回来的靴子,那似乎是不可想象的。是不是他买了那些靴子来做摆设的呢?这好像也不可思议。把那些不是亲手做的皮靴陈列在自己的店里,他是决不能容忍的。而且,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
二
后来我再去他那里的时候,我很惊奇地发现:他的店铺外边的两个橱窗中的一个漆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了——也是个靴匠的名字,当然是为王室服务的啦。那几双常见的旧靴子已经失去了孤高的气派,挤缩在单独的橱窗里了。在里面,现在已缩成一小间,店堂的楼梯井口比以前更黑暗、更充满着皮革气味。我也比平时等了更长的时间,才看到一张面孔向下边窥视,随后才有一阵趿拉着木皮拖鞋的踢踏声。最后,他站在我的面前了;他透过那副生了锈的铁架眼镜注视着我说:
“你是不是先生?”
(节选自高尔斯华绥《品质》)
1.选文中格斯拉的店面有何变化?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
2.概括选文中“我”流露出的复杂情感。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菜单上的春天
欧·亨利
那是三月的一天。
萨拉正对着一份菜单哭泣。
你能想象吗,一个纽约市的姑娘竟会对着一份菜单掉眼泪!
这位美丽的姑娘有着不逊于商学院毕业生的速记本领,然而世界只认他们,她只好四处奔波找点零碎的打字活。她同这个世界作战的最辉煌的业绩就是同“舒伦伯格家庭餐馆”签订了协议。这家餐馆在她寄居的一座旧楼房的隔壁。一天晚上,萨拉在这里吃完了一份廉价的快餐之后,找到了工作:萨拉负责为餐馆每天安排的菜肴打印菜单,报酬是每天的三餐饭。
在严寒而又沉闷的冬天有饭吃了,对萨拉来讲,这是至关紧要的。
后来,日历上说春天已经来了,这真是谎言。春天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冰雪仍然像坚硬的石头一样冻结在横贯城市的街道上。萨拉坐在吱吱作响的柳木摇椅上望着窗外。除了为舒伦伯格准备菜单,她并没有别的事可做。墙上的日历冲着她不停地吼叫:“春天来了,萨拉——我告诉你,春天来了。看看我,萨拉,这儿的数字就是证明。你有这么优雅的身材,萨拉,这么美好的春天的外形,为什么还要这样忧伤地望着窗外呢?”
萨拉的房间在这座房子的后部。朝窗外看,她恰好能看到邻街的制箱厂后面没有窗户的砖墙。砖墙非常干净,亮堂堂的。再往下看,萨拉看到了樱桃树和榆树掩映下的绿茵茵的小道,道旁还环绕着一片蒲公英。
去年夏天萨拉去了一趟乡下,爱上了一个农夫。
萨拉在桑尼布鲁克农庄待了两个星期,在那儿她渐渐爱上了年轻的沃尔特。就是在这样绿树成荫、蒲公英环绕的小道上,沃尔特向她求婚,赢得了她的芳心。他俩坐在一起,沃尔特为她编了一个蒲公英花冠。他还热烈地赞美过金黄色的花朵衬上她棕色的长发有多么的美;后来她把花冠留在那儿,手里轻摇着草帽走回了家。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萨拉对那个美好日子的回味。服务生送来了家庭饭馆第二天的菜单。萨拉坐到打字机旁,把一张卡片卷进滚轴里。她很灵活,通常只要一个半小时,二十一张菜单就全打好了。
这一天菜单上有不小的变化,上面充满了春天亲切的味道。刚刚还在青草坡上嬉戏的小羊羔,眼下也配上了煮过的水果,让人忍不住记起它曾有的欢乐。牡蛎的歌声尽管还没有完全沉寂,也慢慢地削弱了。煎锅只能在仁慈的烤炉炉条后面安静地休息。馅饼的品种多了起来,油腻的甜食不见了,香肠裹在包装纸里,和荞麦、香甜的枫糖一道在菜单上流连,却也时日不多了。
萨拉的手指欢快地舞动着,像夏日的溪流上翩翩起舞的小矮人。打了一道又一道菜,她按照菜名的长短给它们每一个都安排了合适的位置。
甜食的上面正好是蔬菜,胡萝卜烧豌豆,烤面包片加芦笋,四季不断的西红柿加豆煮玉米,利马豆,卷心菜——还有——
萨拉对着菜单哭了起来。发自心底深深的失望让泪水涌出了心房,聚集在她的眼眶里。她的头伏到了打字机的架子上,键盘随着她的抽泣发出单调的嗒嗒的伴奏声。
她已经有两星期都没收到沃尔特的信了,而菜单上的下一道菜却正好是蒲公英——蒲公英配什么蛋——谁管是什么蛋呢!一一蒲公英啊,沃尔特就是用那金黄色的花冠为她加冕,封她为爱的女王,未来的新娘——蒲公英啊,春天的信使,叫人伤心的花冠,她那最甜蜜时光的见证。
萨拉渐渐地止住了泪水。莱单必须得打完。然而,还沉浸在闪着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的蒲公英梦里,她的指头心不在焉地敲打着打字机键盘,有好一会儿,她的心仿佛还同她那年轻的农夫一起依偎在绿荫小道上。
晚饭恰巧有一份蒲公英的美味,她根本吃不下去。这盘黑色的东西从光艳夺目的爱情象征变成了一分可鄙的莱肴,她夏天的期望就枯萎死亡了。
前门的门铃响了,房东太太去开门。楼下的门厅里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萨拉跳了起来,冲到门边,跑到楼梯口,她的农夫一步三级地跳了上来,像收割庄稼那样一把把地紧紧地接在怀里,捡谷穗的人这下可什么都别想得到了。
“为什么不写信呢——哦,为什么?”萨拉叫着。
“纽约可真是个大城市啊,”沃尔特说“一星期前我去了你的旧地址,才发现你星期四就搬走了。幸好不是倒霉的星期五搬走的,我总算安心了些。那以后,我可一直都在通过警察局什么的想尽了法子到处找你。”
“可我给你写了信!”萨拉激动地说。
“从没收到过!”
“那么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年轻的农夫露出了春天般的笑容。“晚上我碰巧走到隔壁的家庭饭馆,”他说,“管它是家什么样的饭馆,这个季节我只想吃点绿色蔬莱什么的。我在那张打印得很漂亮的菜单上扫来扫去,想找点什么。当我着到卷心菜的下面,差点掀翻了椅子,大声嚷着叫老板过来。是他告诉我你住在这儿。”
“我想起来了,”萨拉高兴极了,“卷心菜下面是蒲公英。”
“我知道全世界恐怕只有你的打字机会打出那奇特的大写了字母W,总是跑到一行字的上面。”沃尔特说。
“可蒲公英里并没有W这个字母呀。”萨拉惊奇地说。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了菜单,指着那一行。
萨拉认出了那是下午她打的第一张卡片,右上角还留着一点闪亮的泪痕。但在那原本该看到绿色植物名称的地方,却因为金黄色花朵的回忆老是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她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就敲了些别的什么键。
于是在红卷心菜和带馅青椒之间就出现了这样道菜:“最亲爱的沃尔特,配水煮蛋。”
1.小说的前三段有什么作用?
2.蒲公英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为什么要以“菜单上的春天”为标题?
4.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A.萨拉虽不是商学院的毕业生,但有一身过硬的速记本领,努力地在大都市打拼,心怀积极的心态,追求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B.即使身处困境,萨拉也在努力奋斗。爱情是她精神上的最大支撑。中间插叙去年夏天与农夫的爱情故事,解释了萨拉哭泣的原因。
C.“墙上的日历冲着她不停地吼叫”,采用了拟人的手法,实际上是萨拉的内心读白,表现了她的忧伤和烦闷。而“她的指头心不在焉地敲打着打字机键盘”一句则为萨拉打错菜单做了铺垫。
D.萨拉误将菜单上的蒲公英打成了心上人的名字,从而使得心上人与她重新相聚,表现了作者的巧妙构思,也表现了主人公的诙谐与可爱。
E. 这篇小说的语言质朴平实,而结构灵巧,主题鲜明,表现了底层人物对幸福的追求,结局是典型的“欧·亨利”笔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乐园里的不速之客
泰戈尔
他从不踏踏实实地做事,却整日想入非非。他捏了几件小玩艺儿——有男人、女人、动物,那都是些上面点缀着花纹的泥制品。他也画画,虽然靠这些赚不了钱,但他仍乐此不疲。人们嘲笑他,有时他也发誓要抛弃那些奇想,可是每次都没有成功。
就像一些小男孩很少用功却能顺利通过考试一样,他虽然一生都无所作为,而死后天国的大门却向他大大敞开着。
正当天国里的判官挥毫之际,掌管人类命运的天国信使却阴差阳错地把那人发配进了劳动者的乐园。
在这个乐园里,应有尽有,但独无闲暇。
这儿的男人说:“天啊,我们没有片刻闲暇。”女人们也在说:“加把劲呀,时间正在飞逝。”他们见人必言:“时间珍贵无比”,“我们有干不完的活儿,我们得再加把劲!”如此这般,他们才感到骄傲和欢悦。
可这个新来乍到者,属于在人世间没做一丁点儿有用的事儿就度完了一生的人,却适应不了这劳动乐园里的生活规律。他漫不经心地徘徊在大街小巷,不时撞在那些忙碌的人们身上,即使躺在绿茸茸的草坪上,或湍急的小溪旁,也总让人感到碍手碍脚,被指责几句也是常有的事。
有个少女每天都要匆匆忙忙地去一个“无声”急流旁提水(在乐园里连急流也不会浪费它放声歌唱的精力)。她迈着急促的小步,好似娴熟的手指在吉他琴弦上自如地翻飞着;她的乌发也未曾梳理,那缕缕青丝总是好奇地从她前额上飘垂下来,瞅着她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
那游手好闲之人站在小溪旁,目睹此情此景,心中陡然升起无限怜悯和同情,一腔热血在胸中膨胀。
“啊——嘿!”少女关切地喊道,“您无活可干,是吗?”
这人叹道:“干活?我从不干活!”
少女糊涂了,又说:“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我可以给您一些活干。”
“‘无声’小溪的少女呀,我一直在等着从您那儿分点儿活儿。”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活儿呢?”
“就把您的水罐给我一个吧,那个空的。”
“水罐?您想从小溪里提水吗?”
“不,我只是想在它上面画画。”
少女愕然:“画画,哼!我忙得很,而你却如此清闲!我走了!”她说着就离开了。
可是一个忙忙碌碌的人又怎能对付得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呢?他们每天都见面,每天他都对她说:“‘无声’小溪的少女呀,给我一个水罐吧,我要在上面画画。”
最后,少女妥协了。她给了他一个水罐,他便画了起来,画了一条又一条的线,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颜色。画完后,少女举起水罐,细细地瞅着,她的眼光渐渐迷惑了,皱着眉头问:“这些线条和色彩是什么呀?要表达什么呢?”
这人大笑起来:“什么也不是。一幅画本来就可以不意味什么,也不表达什么。”
少女提起水罐走了。回到家里,她把水罐拿在灯下,用研审的目光,从各个角度翻来覆去地品味那些图案。深夜,她又起床点燃了灯,再静静地细看那水罐。她终于平生第一次发现了什么也不是、也不表达什么的东西。
第二天,她又去小溪边提水,但已远非以前那样匆忙了。一种新的感觉从她心底萌发出来——一种什么也不是、也不为什么的感觉。
她一眼瞥见了画家,心里一紧:“您要我干什么?”
“只想给您干更多的事儿。”
“那您喜欢干什么?”
“给您的乌发扎条彩带。”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发带扎好,鲜艳而耀人。劳动乐园里忙碌的少女现在也开始每天花很多时间用彩带来扎头发了。时光在流逝,许多工作不了了之。
乐园里的土地开始荒芜,勤快的人也学会了偷闲,他们把宝贵的时光耗在了诸如画画、雕塑之类的事上。长老们大为愕然,召开了一次会议,大家一致认为,这种事态在乐园中是史无前例的。
天国信使也匆匆而至,向长老们鞠着躬,道着歉:“我错带一人进了乐园,这都怪他。”
那人被叫来了。他一进来,长老们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奇装异服,及其精致的画笔、画板,也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乐园中所需要的那种人。
酋长正言道:“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离开!”
这人宽慰地舒了口气,拾掇好他的画笔及画板。就在他即将离去之际,那少女飞奔而来:“等等我,我和您一块儿走!”
长老们呆住了,在劳动乐园里,以前可是从未有过这等事呀——一件什么也不是、也不为什么的事。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在这个乐园里,应有尽有”说明劳动乐园里的人们生活很富有,很幸福。
B.“发带扎好,鲜艳而耀人”,说明装扮可以使人变美。
C.“不速之客”整天无所事事地跟着忙碌的少女,是想引起少女的好感和注意。
D.“乐园里的土地开始荒芜”,意味着这里昔日勤劳的男女已开始变得懒惰。
2.“不速之客”使“无声小溪的少女”的思想行为发生了很大变化,请分条概括其变化过程。
3.文中反复说“什么也不是、也不表达什么的东西”,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呢?请结合自己的生活阅历,谈谈你的体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品质
〔英〕高尔斯华绥
⑴我很年轻时就认识他了,因为他承做我父亲的靴子。
⑵他和哥哥合开一家店,店房在一条横街上。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我总觉得,做靴子,特别是做像所做的靴子,简直是神妙的手艺。
⑶他——格斯拉先生——本人就有点儿像皮革制成的:脸庞黄皱皱的,头发和胡子是微红和鬈曲的,双颊和嘴角间斜挂着一些整齐的皱纹,话音很单调,喉音很重;因为皮革是一种死板板的物品,本来就有点儿僵硬和迟钝。这正是他的面孔的特征,只有他的蓝灰眼睛含蓄着朴实严肃的风度,好像在迷恋着理想。他哥哥虽然由于勤苦在各方面都显得更虚弱、更苍白,但是他们两兄弟却很相像,所以我在早年有时要等到跟他们订好靴子的时候,才能确定他们到底谁是谁。后来我搞清楚了:如果没有说“我要问问我的兄弟”,那就是他本人;如果说了这句话,那就是他的哥哥了。
⑷人们不可能时常到他那里去,因为他所做的靴子非常经穿——他好像把靴子的本质缝到靴子里去了。
⑸人们走进他的店堂,不会像走进一般店铺那样怀着“请把我要买的东西拿来,让我走吧”的心情,而是心平气和地像走进教堂那样。来客坐在那张仅有的木椅上等候,因为他的店堂里从来没有人的。
⑹有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我穿着那双因为急需才在一家大公司买的靴子,漫不经心地走进他的店铺。他接受了我的订货,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拿皮革给我看;他的眼睛在细看我脚上的次等皮革。最后,他说:
⑺“那不是我做的靴子。”
⑻他的语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连鄙视的情绪也没有,不过那里面却隐藏着可以冰冻血液的潜在因素。为了讲究时髦,我左脚上的靴子有一处使人很不舒服;他把手伸下去,用一个手指在那块地方压了一下。
⑼“这里痛吧,”他说,“这些大公司真不顾体面。可耻!”跟着,他心里好像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说了一连串的挖苦话。我听他议论他的职业上的情况和艰难,这是唯一的一次。
⑽“他们把一切垄断去了,他们利用广告而不靠工作把一切垄断去了。我们热爱靴子,但是他们抢去了我们的生意。事到如今——我很快就要失业了。生意一年年地清淡下去。”我看看他满是褶皱的面孔,看到了我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惨痛的东西和惨痛的奋斗——他的红胡子好像突然添上好多花白须毛了!
⑾我尽一切可能向他说明我买这双倒霉靴子时的情况。但是他的面孔和声调使我获得很深刻的印象,结果在随后几分钟里,我订了许多双靴子。这下可糟了!这些靴子比以前的格外经穿。差不多穿了两年,我也没起想要到他那里去一趟。
⑿等我再去他那里的时候,格斯拉先生却饿死了。因为他想把店铺撑下去,但是除了自己以外,不让任何人碰他的靴子;因为他接了一份定货后,要费好长时间去做它,可顾客却不愿等待,结果,他失去了所有的顾客;因为他肯用最好的皮革,从早到晚坐在那里做靴子,从不让自己有吃饭的时间,而且店里也从来不存一个便士——所有的钱都用在房租和皮革上了;他经常断炊,从不登广告。
⒀他是个怪人。但是他做了顶好的靴子。
(选自苏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三》,有删改)
1.下列有关小说第三段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中肖像描写用皮革喻示格斯拉坚韧、实诚、谨严的性格,可谓形神兼备。
B.格斯拉眼睛“好像在迷恋着理想”,透露出他对工匠精神的执著追求。
C.哥哥性格懦弱,没有主见,所以顾客订靴时常说“我要问问我的兄弟”。
D.强调格斯拉兄弟“很相像”,暗示他们都具有朴实、严肃、勤苦的品质。
2.“我”在小说中有哪些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品质”为题,试探究这一标题的深刻意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法律门前
(奥地利)卡夫卡
法律门前站着一名卫士。一天来了个乡下人,请求卫士放他进法律的门里去。可是卫士回答说,他现在不能允许他这样做。乡下人考虑了一下又问:他等一等是否可以进去呢?
“有可能,”卫士回答,“但现在不成。”
由于法律的大门始终都敞开着,这当儿卫士又退到一边去了,乡下人便弯着腰,往门里瞧。卫士发现了大笑道:“要是你很想进去,就不妨试试,把我的禁止当耳边风好了。不过得记住:我可是很厉害的。再说我还仅仅是最低一级的卫士哩。从一座厅堂到另一座厅堂,每一道门前面都站着一个卫士,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就说第三座厅堂前的那位吧,连我都不敢正眼瞧他呐。”
乡下人没料到会碰见这么多困难。人家可是说法律之门人人都可以进,随时都可以进啊,他想。不过,当他现在仔细打量过那位穿皮大衣的卫士,看了看他那又大又尖的鼻子,又长又密又黑的鞑靼人似的胡须以后,他觉得还是等一等,到人家允许他进去时再进去好一些。卫士给他一只小矮凳,让他坐在大门旁边。于是他便坐在那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其间他做过多次尝试,请求人家放他进去,搞得卫士也厌烦起来。时不时地,卫士也向他提出些简短的询问,问他的家乡和其他许多情况;不过,这些都是那类大人物提的不关痛痒的问题,临了卫士还是对他讲,他还不能放他进去。乡下人为旅行到这儿来原本是准备了许多东西的,如今可全都花光了;为了讨好卫士,花再多也该啊。那位尽管什么都收了,却对他讲:“我收的目的,仅仅是使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礼数不周到。”
许多年来,乡下人差不多一直不停地在观察着这个卫士。他把其他卫士全给忘了;对于他来说,这第一个卫士似乎就是进入法律殿堂的惟一障碍。他诅咒自己机会碰得不巧,头一些年还骂得大声大气,毫无顾忌,到后来人老了,就只能够独自嘟嘟囔囔几句。他甚至变得孩子气起来;在对卫士的多年观察中,他发现这位老兄的大衣毛领里藏着跳蚤,于是也请跳蚤帮助他使那位卫士改变主意。终于,他老眼昏花了,但自己却闹不清楚究竟是周围真的变黑了呢,或者仅仅是眼睛在欺骗他。不过,这当儿在黑暗中,他却清清楚楚看见一道亮光,一道从法律之门中迸射出来的不灭的亮光。此刻他已经生命垂危。弥留之际,他在这整个过程中的经验一下子全涌进脑海,凝聚成了一个迄今他还不曾向卫士提过的问题。他向卫士招了招手;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僵硬,再也站不起来了。卫士不得不向他俯下身子,他俩的高矮差距已变得对他大大不利。
“事已至此,你还想知道什么?”卫士问,“你这个人真不知足。”
“不是所有的人都向往法律么,”乡下人说,“可怎么在这许多年间,除去我以外就没见有任何人来要求进去呢?”
卫士看出乡下人已死到临头,为了让他那听力渐渐消失的耳朵能听清楚,便冲他大声吼道:“这道门任何别的人都不得进入,因为它是专为你设下的。现在我可得去把它关起来了。”
1.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篇小说以守门人和乡下人为主线层层展开,引出了作者对一系列相关法律问题以及对公平、正义的思考。
B.作者通过大量生动形象的外貌描写和语言描写,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也使得故事内涵丰富,在人物的举手投足之间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
C.乡下人把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了第一个守门人身上,从而做出了许多无谓的努力和争取,换来的却是生命的代价。
D.守门人也有温和的一面,他善意地警告乡下人门内层层把守的状况,对乡下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有问必答,并提供一条凳子让其等待。
2.简析小说结尾的艺术效果。
3.为了进入法律之门,乡下人付出了所有,苦苦等待了一生也没有进去。请结合全文分析乡下人是否能够进入法律之门,并结合现实谈谈小说给予我们的启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姑妈的书
(俄罗斯)安德烈·马卡罗夫
科利亚·瑟罗耶戈夫继承了一套两室的房子。半年前,他的姑妈辞世了。
“这是上帝赏给我们的,”妻子说,“因为我们受的折磨。”
“你胡说什么?”科利亚顶了妻子一句,“我们受了什么折磨?是上帝收去了。”
“上帝把她收去了,”妻子也不甘示弱,“可赏赐了我们,就是那套房子,以示公平。一家三口共居一室,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科利亚没有再争辩,公平就公平吧。半年过去了,失去亲人的哀痛渐渐淡忘。现在科利亚在这套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四处打量着,手里是一串钥匙,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上去了。
姑妈一生从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修养的女人,仅书就摆满了五个古旧的大书橱。可她生活非常清贫,只有一台老式圆角冰箱、一台电子管电视机和一台单缸半自动洗衣机。现在他们要把这些宝贝都扔到垃圾箱里去了。妻子想把这些书也一块扔了,但科利亚没同意。
“我要在整面墙上订做一个漂亮的书柜,”科利亚说,“这样我们家也有藏书了,也有文化气息了,终于像个书香门第了。”他说完,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了这堆书旁。
“没有带图的。”妻子调侃了一句,就去厨房了。
怎么没有!科利亚真的找到了几本图画书,小时候姑妈亲自给他读过,有一只小灰鸭的故事、小红帽的故事,还有一个士兵的故事。这几本书薄薄的,也就五六页的样子。科利亚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故事里那个士兵是怎么在一个吝啬的老太太家里用锤子煮粥的。
科利亚把几本书摞在了一起,心想,给儿子讲是晚了,孙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有呢。他挪了挪身子,又翻弄起各种文学典籍。他拿起一本涅克拉索夫的诗集,使劲回忆了半天,也就记得中学教学大纲中有那首《门前的沉思》。普希金的诗还算强点儿,《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和《我们将从这里开始打败瑞典人》,他零零碎碎地记得几个片段,可也都是两三行而已。
科利亚着实埋怨了一番自己没文化,刚要潜心阅读,填补一下大脑的空白,妻子就喊他把那台洗衣机先拖走扔掉。
他们举家乔迁后,科利亚立刻叫来一位师傅,让他测量了一下墙上要订做的书柜的尺寸,计算了订做费用。那位师傅很快就给出了预算,但科利亚家的第一笔支出买的却是一台新电视机。他们选的那台电视机大得简直就像一块电影银幕,于是这些书暂时就被挪到另一面墙边去了。一个月后,妻子又买了一套床具,那套床具实在太宽太大了,这些书只好又换了地方。又过了一个月,妻子偶然在一个展销会上买到了一套壁柜,带梳妆台,梳妆台镜子上方还安装着一盏镜前灯。
“儿子,”科利亚恳求说,“把书放在你的房间里吧,能占一整面墙,看着多有文化。”
“什么?”儿子把一只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来说,“不行,我整个这面墙上就挂一辆自行车。你还是给我买电子书吧,最好是一部新款的iPad。”
儿子说完又把耳塞塞进耳朵,伴着音乐迈着舞步走了。
“怎么搞的!原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个房间里都住得下,可现在一整套房子里连一本书都放不下了。”科利亚把这些书一摞摞地塞进了电视机对面的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他怒吼道,“老婆!我们家就不能有点儿文化吗?”
那就看第五频道的文化台吧!“妻子回敬道。
后来科利亚出差了两个星期。他回来时,姑妈的那些书已经没了踪影。他出差的时候,妻子发了一则启事:“藏书出售,传世经典。”书当天就被人运走了,而卖书的钱妻子则买了一只小转角沙发,正好摆在了电视机对面。
科利亚只有三本书幸免于难,这三本书一直在他床底下放着,他从来没拿出来过,但名字似乎还记得。第一本是《鼠疫》,很有哲理,但非常枯燥,一看就犯困,而且作者的名字也很可笑,叫加缪,像白兰地的名字,所以他记住了。还有一本是爱伦·坡的,一个美国作家。他的故事适合夜里读,比任何一部恐怖片都纯净。最后一本是幽默作品,叫《三十只狗崽》,是一个叫什么米哈伊尔的写的,里面的故事都很有意思,但是关于狗的话一句也没有,写的都是形形色色的野蛮人,史前的。这不难理解,不管是电视,还是互联网,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带着圆圈的小喇叭的收音机。
科利亚难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像从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不再想什么文化。
1.以书为对象概括小说情节。
2.概括妻子形象,并分析其在小说中的作用。
3.简析文中画线部分的语言特点。
4.结合文本,探究小说的主旨。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预谋犯
契诃夫
法院审讯官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小、消瘦异常的庄稼汉。他穿看花粗布衬衫和打补丁的裤子,有张鬓须浓重、布满麻点的脸和一双藏在耷拉的浓眉里、让人不易看清的眼睛,露出阴沉而冷漠的表情。一头蓬乱的浓发已很久没有梳理,看上去像一顶帽子,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显得阴沉。他光着脚。
“丹尼斯!”审讯官说,“你走近一点,回答我的问题。本月七日,铁路看守人阿全福夫沿线巡查时,撞见你正在铁轨上拧固定枕木的螺丝帽。瞧,这就是螺丝帽。他把你同这颗螺丝帽一齐扣下了,是这样吗?”
“啥?”
“事情是像阿全福夫说的那样吗?”
“没错,是这样。”
“ 好,那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啥?”
“你别‘啥啥啥’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要是用不着,俺才不去拧它哩,”丹尼斯斜眼望看天花板,声音嘶哑地说,“俺拿它们做坠子。”
“听着,老乡,你别跟我装糊涂,说正经的!用不着撒谎,扯什么坠子不坠子的!”
“俺一辈子没有撒过慌,这会儿说俺瞎扯……”丹尼斯眨巴着眼睛,嘟囔着,“再说,老爷, 没有坠子能行吗?你若把鱼是装到钓钩上,不加上个坠子,难道它能沉到水底?还说俺瞎扯哩,……”
“你要做坠子尽可以拿铅块,子弹壳……或者钉子什么的……”
“铅块在大路上可找不着,得花钱去买,说到钉子,那不管用。螺丝帽这东西最好不过了……又重,还有个小洞。”
“你装什么糊涂!倒像是昨天才出生的,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你不明白,笨脑瓜,拧掉螺丝帽会成什么后果?要不是看守人及时发现,火车就要出轨!许多人就会丧命!你就成了杀人凶手!”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出这种事!老爷,俺干啥要去害人?难道他们不信教,或是什么坏人?谢天谢地,好老爷,俺一辈子没害过一个人,这种念头也没有过……”
“那么依你看,火车是怎么出事的?告诉你:你拧下两三颗螺丝帽,火车就要翻身!你要明白:那些螺丝帽是用来固定铁轨和枕木的。”
“这个俺们也懂……俺们又不是把所有的螺丝帽都拧下……还留看许多呢……俺们办事也不是不动脑……俺们也懂……”
“去年这地方有一列火车出轨了,”审查官说,“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您说啥?”
“我是说,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去年有一列火车出轨……我弄明白了!”
“您念过书,所以才明白事理,俺们的恩人……上帝知道,该让谁明白事理……您刚才评判了一大通,是怎么回事,可那个看守人也是庄稼汉,啥也不懂,就知道一把揪住俺的后脖领,拖着俺就走……你先说出个理来,再拖人也不迟呀!俗话说得好,庄稼人有庄稼人的道理……您再记上一笔,老爷,他还扇俺两个嘴巴子,一拳打在俺胸口上。”
“搜你家的时候,又搜出另外一颗螺丝帽……那颗螺丝帽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拧下的?”
“是俺同米特罗凡一块儿拧的。”
“哪个米特罗凡?”
“就是米特罗凡呗……难道没听说过?他在俺们村编大渔网,卖给老爷们,他需要很多这种螺丝帽。编一张网,估摸着也得十来颗……”
“你听着……刑法规定:凡蓄意破坏铁路,致使该路上行驶中的运输工具发生危险,且肇事者明知该行为的后果——听明白了吗?明知!而你不可能不知道拧掉螺丝帽是什么后果——该肇事者当判处流放并服苦役。”
“当然,您知道的东西多……俺们是无知无识的人,这个俺们哪能弄懂?”
“行了,你住嘴吧……你什么都懂!你就会瞎扯,装糊涂!”
“俺可以走了吧?”沉默半晌后丹尼斯问道。
“不行。我得把你押起来,再送进班房。”
丹尼斯不再眨眼,抬起浓眉,怀疑地望着审讯官。
“怎么要俺去班房?老爷!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俺得去赶集。伊戈尔欠俺三卢布的腌猪油钱,俺得去讨回来……”
“住嘴,别碍事。”
“坐班房,要是真做了坏事,去也行啊,可是……,活得好好的……犯什么罪啦?俺又没有偷东西,好像也没跟人打过架……”
“住嘴!”
“审案子也得有本事,不能胡来……”丹尼斯继续嘟囔,这时两名壮实的士兵押着他走出审讯室,“你哪怕用树条抽我一顿,可得有凭有据,凭良心……”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描述的是日常生活中的凡人小事,却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状态和存在的问题,能引发读者对人性与法律、个人欲求与社会规则等方面的思考。
B.作者从外貌、语言、神态、心理等角度展开对人物的描写,刻画出了丹尼斯、法官等鲜明丰满的人物形象。
C.从小说中丹尼斯与法官的争辩中可以看出,两者的不仅表现在“犯不犯法”上,还表现在是否“知法犯法”上。
D.丹尼斯、米特罗凡被得罗夫,阿金福夫等人物形象的所作所为,都表明在当时的俄国普通民众中“法盲”是一种普遍存在。
2.小说中审讯官三次让丹尼斯“住嘴”,他说这话的原因不尽相同,请结合小说内容进行具体分析。
3.小说的标题“预谋犯”三字意蕴丰富,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知音
约翰·贝里(郭为、赵剑桥译)
不知是出于个人的爱好还是生计的必需,小个子提琴手鲁道夫总是独自驾小船在纳维亚漫游,在那些小小的海港城市里举办个人音乐会。有一年,鲁道夫跨海到了冰岛,沿着嶙峋的海岸,在一个个小城镇里做巡回演出。这是一块威严、冷峻的土地,可是这里的人民却从不忘却好客的规矩。鲁道夫的听众并不太多,就是在他演奏得格外出色的时候,他们也往往不动声色。从古时候起,这里的人们就把精力统统用在辛辛苦苦的劳作上了。有时当地学校的教师把他们召集起来,告诉他们理应知道贝多芬、巴赫、莫扎特等等的名字。人们往往呆坐在那里,瞧着这位小个子琴师闹腾一番,最后表情庄严地返回家中。不过他们是付钱的。
一次,鲁道夫又驾起他的小船,从一个小城出发到另一个地方去。忽然东北方的天空变得昏暗吓人,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冰岛。这时他正绕着一个荒凉的海岬航行。他打开地图,发现最近的港口也要半天的航程才能到达。他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但忽然发现离岸边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有个小石岛,岛上有座灯塔。他吃力地把船靠上小岛。灯塔下面是峭壁,岩石中开辟了一段台阶,拾级而上,便可以到边上面的灯塔。在飞渡的乱云的背景下,有一个人站立在高高的崖顶上。
“欢迎您!”声音在峭壁间轰鸣着,给像要把小岛席卷而去的波涛增加了声势。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小岛的唯一的主人带着来客顺着螺旋型的楼梯爬上灯塔的三层,然后就忙着去做应付暴风雨的准备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守灯塔。灯塔终年光华不灭,雄视着整个这一片海域,一丝不苟地向过往这片海域的船只传递着庄严的、无声的信息。
守灯人是个魁梧的老人,花白胡须垂在胸前。他的行动迟缓,笨重,不慌不忙,他在自己的独小的天地里,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他不大讲话,与其他那些构成他生活内容的因素海洋、暴风相比,他平和的内心却和那狂暴的外部世界形成对照。
简单的晚餐之后,两人对坐着,各自想着对方的存在灯塔在头顶上熠熠闪光,咆哮的风浪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着灯塔的墙壁。老人坦然地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一双劳动的大手放在张开的两腿上。
鲁道夫觉得,守灯老人一定也能真切地感受到窗外那撞击着灯塔的惊涛骇浪,但他对这太熟悉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尽管老人表面上对客人彬彬有礼但实际上已经把鲁道夫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他的世界的一部分。
鲁道夫慢慢从老人嘴里得知了一点点他的身世。八十三年前他就在这座灯塔上出生,当时他的父亲也是守灯人。教他读《圣经》的母亲是他所认识的唯一的女人。他每天读《圣经》,再没有其他书可看。当音乐家的鲁道夫也没多少时间读书,但他毕竟一直生活在城市里。他弯下腰,从琴盒里取出他那把心爱的提琴。
“您拿那家伙干什么用?”老人问。
起初鲁道夫以为主人在开玩笑,但看到对方泰然的表情,他才知道并非如此。
老人甚至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乐器的好奇,而只有对他,包括他的那件“家什”在内的整个人的兴趣。在平时,鲁道夫决不相信有人居然不知提琴是何物而现在他不想笑。他只感到世界太大、太深不可测,而自己太渺小,能力太有限。
“我用它来…音乐。”他结结巴巴地低声说。
“音乐?”老人缓缓地说,“噢,听说过,可是没见过。”
“音乐不是看的,是听的。”
“啊,对了。”老人同意道,话音里不无谦卑。这也是造物的一部分,世上所有事物都有各自的神奇之处。老人的灰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这位瘦小的提琴手使他感受到了一个人所具有的全部存在价值。
风雨,灯塔和老人突然使鲁道夫兴奋起来,使他内心充满了怜爱之情,赋与他一个比他自身大无穷倍的广阔空间。他想为老人创造出一个烈火与繁星的杰作。他站起身,扬起琴弓,在涛声的伴奏下,演奏起来——贝多芬的克鲁采尔奏鸣曲。
分分秒秒在琴弦上流淌,一瞬间等于创造那个烈火与繁星的世界的数日;腾腾喷向天空的生命之火,缓缓注入心域的万物之泉;惊雷的呐喊,软风的抚慰;情感搏斗的波峰浪谷、世界的大同、人类崇高精神光辉下的灿烂谐音…鲁道夫从未演奏得如此炉火纯青,从未得到过这般不同凡响的伴奏。海浪和暴风用巨大的手指敲击着塔楼,熠熠的灯塔自信地持续着一明一暗的循环。最后一声音响消失了,鲁道夫把头垂在胸前,大口地喘着气。大海在小岛周围翻腾着,咆哮着,像鼎沸的人声,在给他喝彩。
老人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宽大、粗糙的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使劲地听着。曲终许久,他依然静静地坐着。然后他仰起脸,平静地、显得很有鉴赏力地抬起手,点点头。
“对,一点不假。”他说道。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A.开篇描写了鲁道夫在一个个小城镇里做巡回演出,为后文鲁道夫得遇守灯老人做了铺垫。
B.小说中描写的冰岛小城镇里的听众并不倾心音乐,这与下文鲁道夫偶遇知音形成对比。
C.守灯老人对鲁道夫的乐器没有表现出丝毫好奇之心,这是他长期守望灯塔以致麻木。
D.小说以“知音”为标题,意蕴丰厚;以鲁道夫的见闻串联情节,内容更加紧凑而真实。
2.文中守灯老人的形象有哪些特点?请根据小说内容简要分析。
3.小说的结尾老人说“对,一点不假”,这与前文老人对这段乐曲的全然不知是否矛盾?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士兵之家①
海明威
克莱勃斯在堪萨斯州一所卫理会学院(教会学院)读书时上了前线。有一张照片照的就是他和团骑的弟兄们,大家都戴着一模一样的高领。他在1917年入伍参加了海军陆战队,直到1919年夏天第二师从莱茵河撤回来才回到美国。
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另一名军士同两个德国姑娘在莱茵河畔照的。克莱勃斯和那个军士穿的军服都绷在身上显得太紧。德国姑娘长得也不漂亮。莱茵河在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克莱勃斯回到俄克拉何马家乡小镇的时候,向凯旋英雄致敬的热潮已经过去了。他回得实在太晚,他的家乡对于有关战争暴行的故事听到得太多了,真实的情况反而引不起他们的兴趣。克莱勃斯发现,要人家肯听,他就得撒谎,因为撒了谎,战争中他亲身经历过的每一件事,现在都使他感到厌烦。他明白自己一直处于病态的十分恐惧的心情中。这样,他就丧失了一切。
这时正当晚夏,他每天起得很晚,起床后步行到市区去图书馆借一本书,回家吃中饭,在前廊看书直到他感到腻烦为止,然后步行穿过市区,到阴凉的弹子房去,消磨一天中最热的几小时。他喜欢打弹子。
晚上,他练练单簧管,去市区散散步,看看书,然后上床睡觉。他在他的两个妹妹心目中仍然是个英雄。他妈妈甚至会把早饭端到床上给他吃,要是他想这样的话。他在床上时妈妈常到他房里来,要他把打仗的情况讲给她听。不过她的注意力总不集中。他父亲则什么意见都不表示。
镇上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姑娘们都长大了。不过她们生活的天地挺复杂,既有已经确定的各种联合,又存在着变化不定的敌意,这使克莱勃斯觉得他缺乏精力和勇气闯进她们的天地里去。不过他喜欢看她们。漂亮的姑娘真不少。大多数都剪短头发。他离开家的时候,只有小姑娘或者赶时髦的姑娘才留那样的短发。她们都穿着毛衣和荷兰式圆领衬衫。这是种流行式样。他喜欢站在前廊看着她们在街对面走过。他喜欢看她们在树荫下走路的身影。他喜欢她们露在毛衣外的荷兰式圆领。他喜欢她们穿的丝袜和平底皮鞋。他喜欢她们蓬松的短发和她们走路的样子。
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些姑娘本身。她们太复杂了。他所要的是另外一种什么东西。他模模糊糊地觉得需要个女朋友,不过他又不想为了交女朋友而多费精神。他不想承担后果。他再不想承担什么后果了。他只希望毫无干系地生活着。再说,他也并不真需要女朋友。他喜欢街对面走过的姑娘们。不过她们生活的天地和他的天地不一样。要是找上她们中间一个倒不错。不过不值得费那么大劲。他回家大约一个月之后,有一天早晨,妈妈走进他房间坐在他床上。她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上帝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妈妈说。“在他的王国里不会有闲人的。”
“我不在他的王国里,”克莱勃斯说。
“我们大家都在他的王国里。”
克莱勃斯像平常那样,感到有点尴尬而生气。
“你爸爸也在担心,”妈妈继续往下说。“他认为你已经丧失了雄心大志,缺乏明确的生活目标。查莱·西蒙斯年纪跟你一般大,有一份好工作而且就要结婚了。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安顿下来了,大家都决心要干出点名堂来;你可以看得出,像查莱·西蒙斯那样的小伙子总有一天会成为我们镇上的光荣。”
“就这些?”克莱勃斯说。
“是的。你难道不爱你妈妈吗,亲爱的孩子?”
“不,”克莱勃斯说。
妈妈隔着桌子看着他。她眼睛里闪着泪花,开始哭了起来。
“我什么人也不爱,”克莱勃斯说
“你愿意和我一起跪下来祈祷吗,哈罗德?”妈妈问。
“我不会,”克莱勃斯说。
“试试吧,哈罗德。”
“我不会。”
“你要我替你祈祷吗?”
“好的。”
这么说有什么好处呢。他没法告诉她,也没让她明白。讲了这样的话只是做了桩蠢事。他为妈妈感到难过,她使他撒了谎。他要去堪萨斯城找个工作,而她也就会安心了。也许在他走之前还得再经历一场哭笑。他不想上他爸爸的办事处去。这件事他不想践约。他愿意生活过得顺顺利利。以前生活过得就是这样。唉,现在这样的生活完结了。不过他还要到学校的操场去,去看看妹妹海伦玩室内垒球赛。
注:①“士兵之家”原为本世纪初在美国某些小城镇上存在的优抚性机构,供参加过内战甚或美西战争而又孤鳏无依的退伍及残废老兵居住。这些老兵平日默默无闻,遇到重大节日则穿上旧日军服,佩戴全副勋章,以示荣耀。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两张照片的变化,揭示战争对人的影响摧残了人本有的天真、热情以及道德观念和理想。
B.小镇上的人们对战争的态度,构成故事发生的社会图景,这是导致克莱勃斯性格扭曲的主要原因。
C.克莱勃斯生活在矛盾之中,内心偶尔流露出本真的想法但闲散的他又不由自主地否定了自己。
D.小说语言朴实,多用短句,心理描写突出,很好地再现人物对话场景有利于塑造主人公的形象
2.结合情节简要分析小说中主人公克莱勃斯的精神状态。
3.请探究小说后半部分母子对话的意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骑桶者
(奥地利)卡夫卡
煤全部烧光了;煤桶空了;火炉里透出寒气,灌得满屋冰凉。窗外的树呆立在严霜中;天空成了一块银灰色的盾牌,挡住向苍天求助的人。我得弄些煤来烧;我可不能活活冻死;我的背后是冷酷的火炉,我的面前是同样冷酷的天空,因此我必须快马加鞭,在它们之间奔驰,在它们之间向煤店老板要求帮助。可是煤店老板对于我的通常的请求已经麻木不仁;我必须向他清楚地证明,我连一-星半点煤屑都没有了,而煤店老板对我来说不啻是天空中的太阳。我这回前去,必须像一个乞丐,由于饥饿难当,奄奄-息,快要倒毙在门槛上,女主人因此赶忙决定,把最后残剩的咖啡倒给我;同样,煤店老板虽说非常生气,但在十诚之一“不可杀人”的光辉照耀下,也将不得不把一铲煤投进我的煤桶。
我怎么去法必将决定此行的结果;因此我骑着煤桶前去。骑桶者的我,两手握着桶把一最简单的挽具,费劲地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是到了楼下,我的煤桶就向上升起来了,它以均匀的速度穿过冰凉的街道;我时常被升到二层楼那么高;但是我从未下降到齐房屋大,门那么低。我极不寻常地高高飘浮在煤店老板的地窖穹顶前,而煤店老板正在这地窖里伏在小桌.上写字;为了把多余的热气排出去,地窖的门是开着的。
“煤店老板!”我喊道,那急切的声音裹在呼出的热气里,在严寒中显得格外沉浊,“煤店老板,求你给我一点煤吧,我的煤桶已经空了,因此我可以骑着它来到这里。行行好吧,我有了钱,就会给你的。”
煤店老板把一只手放在耳朵边上。“我没有听错吧?”他转过头去问他坐在火炉旁边的长凳上织毛衣的妻子,“我没有听错吧?是一个顾客。”
“我什么也没听见,”妻子平静地呼吸着,一面织毛衣,一面舒服地背靠着火炉取暖。“噢,是的,”我喊道,“是我啊;一个老主顾;向来守信用;只是眼下没钱了。”“我的老伴,”煤店老板说,“是的,是有一个人;我不会弄错的;-定是一个老主顾,一个有年头的老主顾,他知道怎么来打动我的心。”
“你怎么了,当家的?”妻子说,她把毛衣搁在胸前,暂歇片刻,“没有人,街上空空的,我们已经给所有的顾客供应了煤;我们可以歇业几天,休息-下。’
“可我正坐在这儿的煤桶上,”寒冷引起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请你们抬头看看,你们就会发现我的;我请求你们给我一铲子煤;如果你们能给我两铲,那我就喜出望外了。所有别的顾客你们确实都已供应过了。啊,但愿我能听到煤块在这桶里滚动的响声。”
“我来了。”煤店老板说。他正要迈动短腿走上地窖的台阶,他的妻子却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臂说:“你待在这儿。如果你还固执已见的话,那就让我上去。想想你昨天夜里咳嗽得多么厉害。只为一件买卖,而且只是一件凭空想象出来的买卖,你就点了你的妻儿,要让你的肺遭殃。还是我去,”
“那么你就告诉他我们库房里所有煤的品种;我来给你报价格。”
“好。”他的妻子说,她走上了台阶,来到街上。她当然马上看到了我。“老板娘,,我喊道,“衷心地向你问好;我只要一铲子煤,放进这儿的桶里就行了;我自己把它运回家去;一铲最次的煤也行。钱我当然是要全数照付的,不过我不能马上付,不能马上,”“不能马上”这两个词多么像钟声啊,它们和刚才听到的附近教堂尖塔上晚钟的声响混合在一起,又是怎样地使人产生了错觉啊!
“他要买什么?”煤店老板喊道。“什么也不买,”他的妻子大声应着,“外面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听到钟敲六点,我们关门吧。真是冷得要命;看来明天我们又该忙了。”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但她把围裙解了下来,并用围裙把我扇走。遗憾的是,她真的把我扇走了。我的煤桶虽然有着一匹良种坐骑的一切优点;但它没有抵抗力;它太轻了;一条妇女的围裙就能把它从地上驱赶起来。
“你这个坏女人,”当她半是蔑视半是满足地在空中挥动着手转身向店铺走去时,我还回头喊着,“你这个坏女人!我求你给我一铲最次的煤你都不肯。”就这样,我浮升到冰山区域,永远消失,不复再见。
(有删改)。
1.下列对文中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便于让读者走进骑桶者的内心世界,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B.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小说最后一句用夸张的手法暗示了主人公理想的彻底破灭。
C.本文运用动作、语言、心理等多种方法,全方位地展现了“我”遭遇的残酷打击。
D.老板娘看不见“我”,真正的原囚是太爱她丈夫,不愿他在这么冷的天还得操心。
2.文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形象?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现代派小说的主旨常是多元化的,请结合文本,从不同角度谈谈你对本文主旨的理解。